文/禾壮
引言
圣灵的工作是一个非常大非常难的题目。而圣灵的恩赐只是圣灵工作的一小部分而已。本文只针对神迹性的恩赐,特别是启示性的恩赐问题,作一些粗略的讨论。限于篇幅和所讨论问题的复杂性,本文仅能提供一个大概的思路,许多论证都无法详尽展开,甚至有些地方只能给出结论,敬请见谅。
首先,必须声明的是,笔者不认同那些受“启蒙运动”熏陶的理性主义者对圣灵的工作和恩赐的看法。他们对神的看法与机械神论相差无几,认为在完成创造之后,神就不再以直接和超自然的方式介入世界和人类;正如一位钟表匠,在精心设计并制造了一只完美的钟表之后,便不再与它有任何的关联。这是我们不能认同的。应该毫无争议地说:“上帝可以做任何祂喜欢做的事。”我们可以完全相信他如此做,因为他是圣洁、智慧、全能,且有奇妙的良善和恩慈。事实上,我们这些曾经死在罪恶过犯中的人,能够重获生命(弗2:1、5),正是出于圣灵——神直接的工作;这项工作的性质是使人从死里复活,是对人的重生和新的创造(约3章,林后5:17),所以当然是神迹;而且在圣灵所有的工作中,没有任何一件较之更超自然,更神奇。而圣灵赐人新生命的这项工作,不但从未中断过,而且还会一直继续下去。
其次,本文也不是要讨论圣灵的恩赐停止与否。圣灵的恩赐绝对没有停止过,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上,任何关于圣灵的讨论都必须承认,他的作为绝非人的理性可以完全测透的(约3:8);而没有任何“奥秘”色彩的圣灵论是不可靠的。人不可能把圣灵局限在一个小小的神学方盒子里面。纵观教会历史,伟大的改教家们非但从来没有否认过圣灵有恩赐给基督的全部身体(教会),反而非常强调该真理。
本文所要探讨的是,圣灵的启示性的恩赐,如说预言、方言等神迹,是否仍然继续。如果“说预言”的意思是“讲道”,那么毫无疑问,这样的恩赐今天仍然继续。但这显然不是哥林多前书12-14章所说的“预言。”如果“预言”的意思是某种洞见的表达,而该洞见是毋需深思熟虑的、自发的、被圣灵感动的、针对当今教会的需要和处境而产生的、合乎圣经真理的应用,那么这等神迹今天也仍然在继续。
本文的核心论点乃是:关乎启示性的圣灵的恩赐和神迹,是为着使徒时代而特别设立的,并非在教会历史每个时代都会有。
这个观点是改革宗的基督徒对圣灵恩赐的标准看法,与加尔文的看法完全相符,而加尔文被誉为“最懂得圣灵的神学家。”但令人困惑的是:虽然加尔文的圣灵论是他对教会最伟大的贡献之一,但改革宗的这一看法却总是为他们赢得不佳的声誉,而且他们的批评者在过去近五百年当中常常改变。在16世纪罗马天主教廷质问改教家们:“可以用来证明你们所讲信息的真确性的神迹奇事在哪里?”紧接着的是重洗派;后来者也络绎不绝,包括极端的敬虔主义、复兴主义(比如,第二次大复兴运动的领袖查尔斯•芬尼)和五旬节派。今天,福音派作为一个整体,似乎正准备或已经在扮演该角色。在现今,这样的看法很可能被视为反对甚至诋毁圣灵的!当代灵恩运动对改革宗的圣灵观不能认同是其来自有的。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之下,圣经的无误性、权威性、全备性和明晰性等这些启示论的基本内容,仍然是我们的信仰所持守的;如果那些不明白圣经所教导的关于圣灵的真理而接受了不正确的教导和实践的这些弟兄姐妹使我们感到惋惜;如果因为对圣灵认识的偏差而导致了教会的亏损和羞辱使我们痛心疾首,那么我们实在有必要来查考一下圣经,看看这位随己意行作万事,并将恩赐分给人的神,特别应许了他要做什么样的事。因为我们信心之依据乃是他的应许,我们何等盼望他行他所应许之事!
(A)救恩历史(historia salutis)与救恩程序(ordo salutis)
要明白圣灵的工作,就不得不考虑圣灵在五旬节中所扮演的角色。传统上,五旬节被认为是圣灵时代的开始。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个说法是正确的。圣灵在此之前和之后的工作是有区别的。之前圣灵工作的对象是有限的、特别的、局部的;之后圣灵的工作范围大大扩张,所有被神拣选的子民都成为他工作的对象。但如果要对圣灵的工作有更完整的认识,就必须明白这不只是在时间先后顺序上的差别,更重要的是在功能上的不同。
五旬节是救赎历史中独一无二的事件,与耶稣基督道成肉身,被钉十字架,死里复活,升天这些历史事件一样,空前绝后,无可重复,是一次成就永远成就的(Once for all)。若从圣经的基督论角度来看,在五旬节讲预言,行神迹,说方言等圣灵的恩赐倾倒下来,是基督被加冕的特别事件,标志着圣父早已设计的救恩被耶稣基督在客观上达成,至此耶稣基督已经作王掌权,统管万有;在五旬节那天,他赐下圣灵给世界,以此代表他在地上实施他的救恩。
圣灵顺服圣父和圣子的差遣,在每个基督徒身上作工。比如,他有效地呼召人来认识耶稣,赐信心给他使他得救,责备他使他悔改,再造他使他重获新生,称他为义与神相和,帮助他成为圣洁,收养他成为神的儿女,保守他的信心与生命,直到主再来时加给他荣耀的冠冕。这一切的工作都是把“在亚当里”的人“移民”到“在基督里”,与基督联合(罗5:12-21)。圣灵的这一揽子工作是重复性的,称为救恩程序,其中每一件都是神迹奇事,都是要把耶稣基督已经在客观上完成的救恩实施在我们的身上,让这救恩成为我们生命的实际。
五旬节的重要性在于:它是属于救恩历史的事件,没有它,基督的救恩就不算达成;五旬节不应当被矮化为可以重复的救恩程序中的一环。所以五旬节的恩赐本来就不是要提供一个圣灵作工的模式让教会世世代代效仿。不是“第二次蒙福”的确据;不是被圣灵充满的标志;不是受了灵洗的表现;不是说方言讲预言的范本;更不是祈求神迹奇事发生的合理依据。总之,五旬节的恩赐不是教会生活持久性的要素。灵恩派的错误在于他们不了解救恩历史与救恩程序的不同,把五旬节的历史功能与圣灵对每个人实施救恩的功能混为一谈。
当然,从救恩历史和救恩程序两个不同角度来分析圣灵的工作,是上个世纪神学领域的重要新发展,尚未被所有宗派了解和接受,这可以理解。但它的优越性是明显的。在此之前,当人们思考圣经中记载的神迹奇事在今天是否仍在继续时,首先考查它是“先例”还是“特例”;但何为“先例”何为“特例”又需要用进一步的圣经原则和解经方法来判断;而这些原则和方法又很难被所有宗派共同接受。有了这个新的神学工具,上述的工作就变得容易很多。属于救恩历史范畴的圣灵的工作已经不再继续,而属于救恩程序范畴的圣灵的工作仍然继续,这个说法有相当的可靠性。
(B)启示性恩赐的暂时性
如果直接应用上述的神学工具,可以确定启示性恩赐是属于救恩历史范畴,所以它是暂时性的。但我们暂时先忘掉这个工具,直接诉诸圣经来达到同样的结论。让我们先把结论提出来,然后再根据圣经来论证。
为了达成他特定的目的,神刻意将某些恩赐(特别是:讲启示性预言,行神迹,说方言)只在有限的时段内赐下。这是贯穿于整本圣经历史的神一贯的作工模式和特征。“神迹奇事”的恩赐在圣经历史中仅是间间断断临到的,他们集中发生在不多的几个时间区间内,每个区间约持续一个世代左右。而且在每个时间段内,这些神迹都是神为了达成特定的目的而采用的手段,以确立他的新启示,并让人信服传达他启示的使者的权柄。
如此说法是有牢固的圣经根据的:首先,在旧约当中,神迹奇事集中发生在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在出埃及,进迦南,他百姓在应许之地被坚立的日子;第二个时期是以利亚和以利沙的年代,先知的事工在那些日子里得以确立;第三个时期是被掳时期。仔细分析这几个时期的特点,不难发现,他们是在神的救恩历史中与神的立约关系发展到新的阶段,以至于新的启示成为必要。神国度的生存面临黑暗势力严重威胁,需要他的保护时,神便以神迹奇事的方式亲自介入历史,成就他的救恩计划。即便如此,旧约圣经也并没有暗示在上述的每一个救赎历史阶段中,神迹的强度与频率会持续不变。圣经本身已经明显表达了这等神迹的暂时性功能。
我们不能说神在旧约历史的其他时期没有行神迹。事实上,神的确有行过神迹,有些还是相当大的,但他们并不构成常态,也不具有规范性。试问,耶利米、俄巴底亚、玛拉基、阿摩司等先知有行神迹的记载吗?当下在灵恩派的基督徒中普遍流行的看法是,圣经从头到尾,满了“神迹奇事”的记载,可见,神迹是圣经的常态,是规范性的,因此今天我们也应当有许多神迹才对。这种说法需要谨慎、仔细地加以分析,否则非常容易误导人。
其次,在新约当中,上述神的作工模式在耶稣基督和他的使徒们身上得以延续,神迹奇事被用来印证他们所传的启示的真确性。“神借着拿撒勒人耶稣在你们中间施行异能、奇事、神迹,将他证明出来”(徒2:22)。同样,保罗和巴拿巴“放胆讲道,主借他们的手施行神迹、奇事,证明他的恩道”(徒14:3)。保罗自己说神借着他的“言语作为,用神迹奇事的能力,并圣灵的能力,使外邦人顺服”(罗15:18)。从这段经文的上下文可知,这些神迹奇事伴随保罗所到之处,乃是福音尚未传到之处;神与他外邦的子民的立约关系借着保罗启示出来。当保罗使徒身份的真实性和权威性被哥林多人质疑时,他“在他们中间用百般的忍耐,借着神迹、奇事、异能,显出使徒的凭据来”(林后12:12)。希伯来书对神迹奇事的目的有这样的总结:“我们若忽略这么大的救恩,怎能逃罪呢?这救恩起先是主亲自讲的,后来是听见的人(作者注:指使徒们)给我们证实了。神又按自己的旨意,用神迹奇事,和百般的异能,并圣灵的恩赐,同他们作见证”(来2:3-4)。
再者,教牧书信(提摩太前后书、提多书)是所有使徒书信中最晚写成的,其中对使徒们过世之后的教会生活有明确的规范。但这些书信既没有提到将来行神迹的恩赐,也没有期望对这等恩赐的运作有任何的规范。如果神迹奇事将成为教会生活的常态,保罗为什么在如此重要的书信中对如此关键的问题不着任何笔墨?虽然从逻辑上讲,没有记载并不保证不会发生,但这的确是很值得深思的“忽略”。虽然如此,这些书信的主要信息却非常清晰:随着使徒时代的结束,这些神迹奇事的恩赐的功能已经被使徒们写下的文字所取代。规范教会生活的原则是圣经,也就是在圣灵的默示之下由使徒们记载下来的神自己的全备话语(参提前1:10-11;3:9;4:6;6:3;提后1:13;2:15;3:10-4:5;多1:9;2:1)。既然神的话语是全备的,那自然意味着教会和个人不需要在圣经之外寻找规范。这个真理被发生在一千五百年之后的宗教改革运动再次强调,并被称为“唯独圣经”,成为改教的四大原则之一。
最后,在所有的历史性信仰告白中,威斯敏斯特信仰告白被公认为最合乎圣经的教导。它也认为,神用来启示圣经的各样圣灵的恩赐手段已经终止。“神先前向他的百姓启示自己旨意的方法业已终止,故圣经成为我们最必要的”(WCF 1.1),而且“无论何时,不可借着圣灵的新启示,或人的遗传,给圣经再加上什么”(WCF1.6)。
(C)圣灵“直接”与“间接”的光照
教会二千年的历史见证了上述结论。当圣经正典被圣灵的大能确立之后,当初用来启示与保护它的恩赐便不再继续被赐下。虽然如此,我们却很有必要强调另一个经常被忽视的改革宗的教导。伟大的清教徒约翰欧文出色地描述了这一教导:
尽管所有这些恩赐和他们的运作在某些方面已经停止了,其中某些已经完全停止了,另外一些在直接交通的方式上和在优越的程度方面也已经不如以往;然而,就他们对教会的造就性而言,有些与他们相似的事情在过去和现在一直未曾中断。[1]
这是什么意思?简单而言:那同一位圣灵所赐给教会的恩赐中,既有暂时性的,也有延续性的。因此,在两者中若能找到某些相同的脉络,毫不奇怪。
也许在暂时性与延续性两种不同的恩赐当中最重要的相同脉络,在于圣灵的光照——他照明我们的心思意念,使我们认识、看见、抓住并实践神的心意。在神所赐的暂时性恩赐中,这种光照是直接的,不需要其它媒介。耶稣基督在最后的晚餐时告诉他的门徒们,圣灵将直接教导他们“一切的事”(约14:26),带他们进入一切的真理(约16:13)。现在,他的“光照”仍然继续工作在我们身上,只不过是要透过圣经。
圣经是什么?是圣灵把直接的恩赐赋予这些使徒们,使他们有超然的能力,为我们而写下来的他的话语(提后3:16)。事实上,在最后的晚餐时(约13-17章),我们的主明确地告诉使徒们,这将是圣灵在他们生命中最核心最重要的事工之一。他将要让他们想起耶稣说了什么(福音书),引导他们进入一切的真理(所有的书信),还要把未来的事情讲给他们(启示录)。今天,圣灵在我们的生命中继续不断做类似的工作。不同之处在于,他当年光照使徒心意的方式是透过他自己在历史中的具体作为,而今天他光照我们的方式却是透过圣经中门徒们所记载下来的文字。
既然如此,为什么今天的基督徒,比以往任何时代的基督徒更渴望能经历到神直接的个人的启示(神告诉我如何如何)?而上帝对我们的期望却是持久不断的圣灵的工作,透过圣经新约间接的公开的启示,打开我们的心思意念来认识他。
似乎有三个原因:(1)直接的个人化启示,比透过圣经间接的公开的启示,更能激励人心,有更明显的超自然性,对许多人而言,这更“属灵”,更“神圣”,更“个人化”。在当今的后现代社会中,人们更多追求个人的“感觉”,将客观的真理放在次要的地位,这种观念对教会的健康成长是非常危险的;(2)许多人认为,能够说“上帝直接对我说如何如何”,比“圣经告诉我如何如何”来得更有说服力;(3)直接启示可以不必痛苦坚忍地研究圣经,仔细地思考基督教的教义,就可以明白神的旨意,是条捷径。而且在华人教会中把知识与生命对立的倾向依然严重,认为圣经的教义和知识是无大益的,惟有敬虔才重要。与直接启示相比,坦白地说,研究圣经很枯燥。尽管很少讲,但在这一切现象的背后有一个不正确的想法,就是认为圣经的启示并不是很清楚,在理解时会犯错误;与此相反,直接启示不可能被误解。
(D)神的话与神的灵
我们还是需要回到圣经,来依次思考关乎圣灵光照的几件事情。
首先,圣灵的光照也是耶稣的亲身经历。不错,我们的主曾经讲过许多的预言,行过许许多多的神迹;但是,他也曾经亲自经历了学习圣经,记忆圣经,并把圣经应用在自己身上的整个过程。这个事实的重要性不容忽略,否则我们可能会犯“基督幻影论”的错误,认为耶稣的人性只是看起来与我们相象而已,实际上他并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当耶稣还是个儿童的时候,他对真理的理解之深刻与精确就已经让他的老师们都大大吃惊(路2:47),这正应验了旧约的预言:“我比我的师傅更通达,因我思想你的法度,我比年老的更明白,因我守了你的训词”(诗119:99-100)。耶稣完全有可能把整本旧约圣经都背熟了!这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想法,因为耶稣基督每天早上,便仰赖圣灵的光照,使他明白天父的话,使他有能力去思想,感觉,行动,并活出一个完全的人的生命,满有智慧,知识,和敬畏耶和华之灵(赛11:1-3a)。请看先知以赛亚的第三篇“仆人之歌”展示给我们的是一幅何等超乎寻常的感人画面:
主耶和华赐给我受教者的舌头,
使我知道怎样用言语扶助疲乏的人,
主每早晨提醒,提醒我的耳朵,
使我能听,像受教者一样。
主耶和华开通我的耳朵,
我并没有违背,也没有后退。
——以赛亚书50:4-5
耶稣的智慧与神和人喜爱他的心与日俱增(路2:52),正是因为他在圣灵的光照之下,如饥似渴,坚韧不拔地反复思考研读旧约圣经。
其次,这不仅是耶稣生命成长之路,也同样是所有基督徒生命得以真实无伪地成长的神圣方法。因为它涉及人的心意更新变化(罗12:2),而且它是循序渐进的,它要花费我们的时间,要求我们意志的降服,在这个过程中塑造我们的品格。真正有生命的主的仆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见证:生命的成长没有捷径,成圣是一生的功夫。虽然有些特殊的时候,神做事很快;但是他通常的方法乃是一步一步实实在在地在他儿女们身上作工,使我们逐渐变得更象主耶稣。树木非一夜之间长成,它们的成长是一个旷日持久的过程,其间要经历日晒、雨淋和风吹。主所栽种的树也是如此。在这里保罗给提摩太的劝告提供给我们极大的启发:“我所说的话你要(反复)思想,因为主将赐智慧与你”(提摩太后书2:7)。当我们愿意象童年的耶稣一样,认真研读神的话语时,神的灵就会光照我们。
再次,圣灵与神的话语同工,且借着神的话光照和更新我们的心意,其结果是:我们敬虔的本能被哺育出来,且经常以出乎意料的方式运作。在一个得到良好的真理教导,又被圣灵光照的基督徒身上,圣经启示的真理深深融入他的思想观念之中,以至于神的旨意对他而言变得非常清晰,几乎成为他的本能与直觉;从这个意义上说,他能够非常“直接”地领受神的旨意。正如一个训练有素且经验丰富的音乐耳朵可以轻易辨识出某一段音乐的演奏是好是坏,在神的话语中属灵的操练可以产生出辨识的能力(来5:11-14)。这也许可以帮助解释为什么有些动机良好的基督徒却误将光照当作启示,混淆概念可能导致不幸的实践后果。
最后,一旦明白了这些才是神让我们认识他旨意的途径,就可以帮助解释在我们的经历中某些神秘的元素,而不必急于宣告说“我们得了特殊启示和讲预言的恩赐”。在这里,前威斯敏斯特神学院教授约翰墨瑞的一番话极有智慧:
当我们作为圣灵光照的领受者时,会产生反应;当圣灵在我们心中运行要实行神的旨意时,我们会有感觉、印记、强烈的信心、冲动、禁止、兴奋、负担、决心(feelings, impressions, convictions, urges, inhibitions, impulses, burdens, resolutions)。圣灵透过神的话语光照并引领我们,在我们的意识中用以上的这些方法聚焦。我们并非自动机器(automata)……我们不应当认为以上的现象就必然不理性或带着令人着迷的神秘色彩。[2]
神的话透过圣灵的光照,成为我们脚前的灯、路上的光,引领我们进入属灵的稳妥与自由,正如诗篇119篇所言。它引领我们每一天毫不动摇地去认识、热爱并遵行神的旨意。[3]
参考书目:
1.Calvin, John, Institute of Christian Religion, (McNeil ed., WJK).
2.Ferguson, Sinclair B., The Holy Spirit: Contours of Christian Theology, (Downers Grove, IL: IVP, 1996)
3.Ferguson, Sinclair B., In Christ Alone, (Orlando, FL: Reformation Trust Publishing, 2007),
4.Gaffin, Richard B., Perspectives on Pentecost: New Testament Teaching on the Gifts of the Holy Spirit, (Phillipsburg, NJ: P&R, 1979)
5.Gentry, Kenneth L., The Charismatic Gift of Prophecy, (Memphis, TN: Footstool Publications, 1989)
6.Grudem, Wayne (ed), Are Miraculous Gifts for Today? Four Views (Grand Rapids, MI: Zondervan, 1996)
7.Murray, John, Collected Writings of John Murray, vol.1, (Carlisle, PA: Banner of Truth, 1976)
8.Owen, John, The Holy Spirit: His Gifts and Power, (Christian Heritage, 2004)
9.Owen, John, Works, Vol.4, ed. W. H. Goold (Edinburgh: Banner of Truth Trust, 1967)
10.Vos, Geerhardus, Redemptive History and Biblical Interpretation, (Phillipsburg, NJ: P&R, 1980)
11.Warfield, Benjamin B., Counterfeit Miracles, (Carlisle, PA: Banner of Truth, 1972)
12.Warfield, Benjamin B., Perfectionis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31)
作者简介:
禾壮,威斯敏斯特道学硕士。在读威斯敏斯特神学院教会历史神学硕士。
[1] John Owen, Works, Vol.4, ed. W. H. Goold (Edinburgh: Banner of Truth Trust, 1967), 475.
[2] John Murray, Collected Writings, Vol.1, (Edinburgh: Banner of Truth Trust, 1976), 188.
[3] Sinclair B. Ferguson, In Christ Alone, (Orlando, FL: Reformation Trust Publishing, 2007), 105-109.